胖果酱酱酱

一个没有新作不断补旧档的鸽子(老坟头我恨你,挂档可私我)

全职推乔一帆/方锐/叶修,all乔党✨
小排球吹爆西谷和木兔,东西/兔赤szd🏐
鬼灭爱上一只猪,伊炭激萌中🐗🎴
咒回是🐯🐼双担

【全职/叶乔】雪中灰,永恒光(中)

*贝斯手叶修X美术生小乔

*高虐预警,丧中带甜

*中篇《时过夏末》(4章)的番外二;番外一《朱竹

 

 

  

(上)

 

 

 

04

舆论似飓风,来得快去得也快。可飓风无法被预测,无法去反击,只能任由它轻易粉碎所有珍视的东西,一并摧毁名为“安全感”的心理防线。

家园可以重建,但崩溃的神经和空洞的心,再难修补。

 

「音乐节粉丝泼墨」的关键词上了当天微博热搜前十。媒体报道较为客观,只提到了在杭州某音乐节上,有一位极端粉丝向一名乐手泼墨,乐手无大碍,粉丝也立即被保安带走处理。呼吁粉丝理性娱乐,主办方加强安检。

目击此事的观众在新闻评论里提到了时过夏末,给了叶修微博的传送门。还有好事者把几天前看到的八卦复述了一遍,一时间引来大量吃瓜群众的热议。

「这什么没名没气的破乐队啊!是和粉丝串通来炒作的吧?」

「我看是女粉丝被骗卝炮了,气不过来泄愤!666666」

「八卦是不是真的?是真的那这个乐手男女通吃咯?招惹完了女粉丝还搞男粉丝,挺恶心的,怪不得要被泼脏……」

「啧啧!活该啊!我要是女粉丝可能会泼粪哈哈哈哈哈!」

 

看到热评被这样的言论占领,乔一帆已经不忍心去看剩余的上千条评论。他点开叶修的微博查看了一番,还好没人跑到这里来骚扰对方。

叶修的微博头像用了他画的朱竹。刚发现对方换上那会儿,乔一帆赶紧跑到音乐APP里,把他「木风」账号一模一样的头像给换了。

乔一帆的微博头像是一只手绘的百灵鸟。他和叶修虽然互关,但从不互相评论或转发。他们只在重要的纪念日里,发条仅好友圈可见的微博示爱彼此。

他们的万般小心和谨慎,却躲不过一次意外的镜头捕捉,一场恶意的舆论风暴。

 

事发当天,乔一帆立刻陪叶修去了医院做检查。叶修的右眼轻微感染,医院开了药水给他,点上三天能痊愈。

公司给叶修放了两天假,叶修就待在家里陪着正在备课的乔一帆。一周以后美院就开学了,乔一帆还是抽空先替叶修作好了水墨人物画,叶修开心地抱着他说,我就知道乔老师最爱我了。

乔一帆每次画完画,除了像往常一样认真清洗双手,还开始涂香味很浓的护手霜,他甚至考虑以后都不在家里画水墨画了。他不希望这个家中残留的墨水味,唤起叶修一点一滴不愉快的回忆。

 

第三天早上8点不到,叶修的手机响了。乔一帆迷迷糊糊地醒来,看见叶修出了卧室门,把门关紧了。叶修从不会背着他打电话,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升腾。他下了床,没穿拖鞋,轻手轻脚走到门口,拉开一条门缝。

叶修似乎没说几句话,只发出了几声应答声。乔一帆努力地听,也只捕捉到“半年吗?”、“M乐队的小张?”这两句,他联想不出什么情况。

很快电话挂了,脚步声近了,乔一帆马上转身想逃回床,叶修的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。对方貌似停下脚步原地接起了电话,声音离得更近,乔一帆听清了谈话。

“好得差不多了,谢谢哥们这么关心我哈!”

“有件事儿要向你坦白。北京和上海的音乐节我不去了,咱公司M乐队的贝斯手小张会代替我。他和小刘小李今天下午就飞北京,你们几个尽快磨合下表演……”

“我么……准备新专辑啊,醉心作曲呗。”

“这个我也不去了。除了长沙本地的演出,我都不参与了。”

“半年。”

“什么雪藏,别说那么难听啊!我还是露面的好不好!”

“被你这么一说,是觉得有点苦逼了。你看你艳福不浅那么多回也没事,我不过就正儿八经谈个恋爱……”

“没事儿。苦闷对我来说是好东西,激发创作灵感,走上艺术巅峰。你放心吧,我真没事儿。”

 

叶修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怪轻松的,偶尔还轻笑两声。乔一帆想,叶修现在的表情肯定也是淡淡的。对方逞强的时候,就会像这样罩上云淡风轻的烟雾假面,把浓重的苦涩全卷成烟头,按死在心里。

他太容易看破他了,他同样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。

叶修被公司勒令禁止参加长沙以外的商演,这个禁令从现在开始生效,期限半年。

舆论的飓风看似远去了,它带来的破坏之惨烈却超出了他们的想象。不仅是身体上一时的伤害,还是事业上连续的打击,精神上不停的摧残。

 

乔一帆关上门,跌跌撞撞向床边走去。八月末开着空调的房间,地板并不冷。他赤脚踩在地上,却感觉到寒气从脚心渗入,蔓延至四肢百骸。他躺回床上蜷曲身体,用被子把自己裹紧,反复摩擦手心,但怎么也暖不起来。他冷得牙齿打颤,心脏缩成一团,浑身止不住地发抖。

他闭上眼睛,脑海里浮现出了他画的朱竹。他还没能伸手触摸到它,一大片墨就飞溅了上来,企图把两竿修竹中的一竿拽进墨里。他慌忙用清水去冲洗,汗水流了下来,眼泪掉了下来,一同与墨水作斗争,可墨还是吞噬掉了这竿朱竹。

墨从宣纸上耸起,成了一个一个粗黑的文字,拼凑成那条新闻下的冷嘲暗讽。文字还不足够恶毒,于是它们忽然变换成了语音,叫嚣出了更可怕的内容:别以为你清清白白,掩藏得好。你和那竿竹一样,原本就该是肮脏的黑,硬要冒充正气的红。你们只配与不洁为伍。

乔一帆想开口反驳,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;他拾笔在宣纸上写,却发现纸上显不出字。叶修的后摇里没有词,他的国画上不题字,他们习惯了对恋情三缄其口,习惯了把感情刻在心里。

乔一帆急得咬住了左手虎口,他用力地撕咬自己手上的皮肤,他想皮破了,流血了,他的鲜血就能把朱竹染回来。

我们没有冒充任何人,我们的朱竹象征着我们的感情,全是血肉凝成的啊!

皮肤红出了瘀血,没有破,语音的咆哮则更甚伊始。乔一帆被卷进恶言的风暴里,巨大的嘲笑辱骂声比吉他、贝斯和鼓制造出的声响更刺耳,更凄厉,灌得他头脑发胀,双耳抽痛,胸口也疼得喘不过气。

乔一帆痛苦地一手揪住自己的头发,一手抓紧心脏位置的衣服,在心里无声地呐喊:

请停下来吧!

求求你们……

快停下。

 

 

 

 

05

叶修发现,乔一帆的工作很忙。

9月乔一帆出任讲师,每晚忙于备课。等到月底他把一学期的课都备好了,叶修以为他可以清闲一点了。谁知10月开始,乔一帆忽然接起了私活,有平面设计、动画设计这样跨专业的内容,又是忙到半夜,令叶修感到不解。

乔一帆解释说,这些专业他大学里选修过一些,现在自己再自学一点,可以满足设计要求。他觉得把国画仅当作纯粹的艺术未免狭隘,他希望把他的国画技法融入到其他设计里,成为更实用的生活艺术。如果他日后想转业,现在做这些能累积经验。

叶修沉思片刻认为也有道理,便不再阻止。但他和乔一帆商定,每晚12点前必须上卝床,不准熬夜。乔一帆说好,合上了电脑,随后扑上卝床,无辜地看着他说, 我上卝床了,接下来我们干嘛呀。 

叶修还发现,乔一帆在情卝事上变得奔放了许多。 

以前他们异地恋,一两个月才能拥抱对方一次;现在终于能日日夜夜见到彼此了, 叶修不免食卝髓知卝味,一周想索卝要他好几次。但有时考虑到乔一帆第二天要上早课, 他便不会做到底,尽量让对方不过于劳累。 

乔一帆却不答应,靠上来抱着他坏心眼地蹭。叶修被撩得没办法,最终温柔地进卝入了他。像沙发、浴室、书桌这些很少欢卝爱的地方,乔一帆由着他试了,姿势也随他摆。做的时候乔一帆依然喜欢叫他名字,比起从前更多了不少情卝话。恋人这样热情的姿态令叶修心里很满足。

叶修想,乔一帆在用他独有的方式宽慰他。叶修暂停了一部分事业,虽有基本工资,但收入毕竟少了,乔一帆通过接私活来帮他分担家庭开销,让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是被支持的。

事件已经过去了2个月,叶修觉得自己完全走出了阴影,只要身边有这么体贴深情地爱着他的乔一帆在,什么都不能再伤害到他了。

 

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一直没有走出阴影的,是乔一帆。

 

 

11月上旬的某个深夜,叶修拥抱着乔一帆入睡的时候,怀里的人突然佝起身体,含含糊糊地说起了梦话,双眉拧紧,表情痛苦。

叶修抚平乔一帆的眉头,拍拍他的脸,轻喊他的名字。乔一帆似乎听到了,伸出左手抓住了叶修的手腕,呼唤了两声叶修的名字,随即安静了下来。叶修轻轻掰开乔一帆的手指,揉捏对方的手心时,蓦然发现了对方虎口的牙印。

皮肤上的咬痕青紫,而且重叠交错好几圈。叶修慌忙地检查了对方的右手,幸好没有,但他马上发觉乔一帆的十个指甲都有被啃咬的痕迹,有几个手指上的倒刺被粗卝暴地撕扯掉了,暴露出下方嫩卝红的肉。

我怎么会没发现?什么时候成这样的?叶修合住乔一帆的两手亲吻手背,心里倍感自责。

这两个多月他都窝在公司的录音室里作曲,好久没参与过现场演奏了。他忘了给自己修剪指甲,也没有帮乔一帆剪。他仔细回想还有什么事他没有重视,忽然听到乔一帆又呓语了起来,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,还越说越抽噎。

叶修凑近了叫他,抚上他的脸,分辨出来的梦话却似皮鞭抽打上叶修的心脏,把他已经愈合的伤口鞭裂得更开,更深。叶修的手颤得厉害,不知道该不该摇醒乔一帆,令他从噩梦里解脱。可这痛苦的源头,不正是自己吗?

 

他听到乔一帆说,别泼他,泼我。

 

浑身的血液像被抽干,人越发冷,脑袋反倒越清醒。叶修骤然记起了乔一帆这几个月内的反常行为,并很快明白这一系列行为背后的意义。

他好几回看到乔一帆坐在电脑前对着设计发呆,他询问对方要不要休息下,对方回过神匆忙说不用,只是在想灵感,马上投入了工作;

他很久很久没有看到乔一帆画水墨画了,很久很久没从对方身上闻到墨水味了;

乔一帆原来从不起夜,可最近起夜频繁。有一次看到他眼睛微红地回来,叶修问他怎么了,他只是说中午吃坏了,有点犯恶心;

乔一帆比以前瘦了。叶修搂着他的腰时,能感觉到肋骨明显了;

种种迹象表明,乔一帆在逼迫和惩罚自己。

乔一帆用不蘸墨的工作填满他的空闲时间,好让叶修和他不胡思乱想;他精神状态很不稳定,导致夜里频繁地做噩梦,身形消瘦,手上出现自虐的伤痕;他加倍地取卝悦叶修,不拒绝叶修的任何要求,变相压抑和折磨自己。

 

铺天盖地的愧疚感和心痛感袭来,难受得叶修五脏六腑绞痛,嘴中苦涩万分。他深呼吸好几次,稍稍平复了自己,然后轻轻摇醒了乔一帆。

乔一帆醒了过来,第一反应是爬起来伸手摸上叶修的右眼框,问他,还疼么。

怎么会疼,都过去两个半月了啊。

叶修一把搂过乔一帆,死死地抱住对方说,我不疼,我没事,我真的很好。你也要好好的。

 

 

叶修向公司申请了在家办公,把书房里的东西挪了,将作曲必用的一些器材搬了进去。他每天等乔一帆回家吃饭,有时自己做,有时带他去好吃的餐厅就餐。乔一帆渐渐胖了回来,人也精神了。

叶修自己在家中练起了书法,周末缠着乔一帆教他画简单的写意水墨画。他想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,自己对墨没有阴影。乔一帆不再做噩梦了,起夜也少了很多,手部恢复到了保养得好好的状态。

叶修更加温柔地与乔一帆欢卝爱,说着各式各样的情卝话夸奖他,叫他宝贝,称自己迷恋死他了,好爱好爱他,离不开他。

一个月过去了,乔一帆变回了原来的样子,叶修总算放下心来。

 

 

 

 

06

12月中旬,叶修要去纽约,与当地的音乐制作人合作,为新专辑录音和混音,为期一个半月。叶修让乔一帆陪他一起去,乔一帆笑着拒绝了,说学期还没结束呢,我跑了学生们怎么办。

出发这天是周六,乔一帆早早地起床为叶修做了卝爱心早餐。叶修醒来看到后,高兴地把他抱在腿上,没脸没皮地说,乔老师喂我吃。

乔一帆笑笑说,不许叫乔老师,不然不给喂。

叶修边亲他边叫他宝贝,把乔一帆肉麻得受不了,忙塞他一嘴早饭。

他送叶修去机场,叶修登机前嘱咐他注意保暖,他们约定每天要视频通话两次。

回到家里,乔一帆翻了翻储物柜,数了数某个牌子剩余的烟盒,没少,他松了口气。

 

叶修这一个多月偷偷抽起了老杨的烟牌子。有时在厕所,有时在阳台,虽然抽完就开窗通风,乔一帆还是闻出来了。

乔一帆知道叶修发现了他的自虐行为。为了自己也为了对方好,他停止折磨自己。他努力地接受叶修为他做的一切,尽快调整过来。可他发现叶修在帮助他的过程中,承受了很大的负担。

乔一帆偶尔晚上被热醒,起身想把空调温度调低,叶修发现后赶忙坐起,询问他哪里不舒服。

只要他一回家,叶修就把自己的工作放一边围着他转。替他做饭,承包家务,带他外出用餐散心,周末和他一起陶冶美术情操。

乔一帆希望他忙自己的音乐就好,不用陪自己。叶修说,那你来陪我吧,带他去了音乐室,却只是抱着他放轻音乐给他听,说这样能有灵感。

叶修放了Bandari的音乐,听到曲子里的鸟鸣,对乔一帆说,你就是这样的百灵鸟,永远停留在我这片朱竹,好不好。

 

真的够了。

明明叶修才是受伤害最深的人,自己却成了他身体和心理上新的负重。可自己是这般爱他和离不开他,他知道叶修也永远不会舍弃他,这更让乔一帆痛苦,他痛恨自己的弱小。

他想,他必须要辞职了。他不能继续呆在象牙塔里,做一个涉世未深的讲师。除非在国画界登上顶峰,他才能闯出名气,画的东西有人欣赏,肯花大钱来买。这需要多久?在达到这样的顶峰前,他的身份只能停留在小老师,或者叶修的小粉丝。

他需要更换一个作品能受到广泛认可、被大众熟知的职业。他必须尽快成为有资格与叶修并肩而立、共负荣辱的人。

几天前一位学姐联系了他,问他有没有兴趣做舞美,他考虑了几天决定答应。演唱会、电视台节目、活动宴会等都需要舞美设计,他若能用自己的美术功底成就一档档节目、一个个晚会,投放到千家万户,他就有了骄傲的资本,他甚至能为叶修的乐队设计未来的舞台。

 

他不能再无节制地依赖着叶修,像白雪一样汲取掉叶修的炭火,像黑夜一样吸收掉叶修的光芒。

他必须再次逼迫自己,变得强大。

 

 

 

 

============TBC============

 

 

(下)

 

 

这章把小乔的心理活动和行为写得比较崩溃。请理解,学艺术嘛,心灵都很纤细敏感。我尝试咬自己虎口了,真的挺不容易咬破的(・ω・)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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